>>>專輯《美味的財富》
古老的北京,年輕的北京,吃在北京。
爆肚鹵煮羊蝎子,豆汁焦圈大碗茶,烤鴨肉餅糖葫蘆,這些老北京美食都曾在這座城市獨領(lǐng)風(fēng)騷。而說到吃在北京,就不得不提到一條街。
消費者:一條街都是吃的。
消費者:想吃什么都有。
消費者:飲食餐飲匯聚的地方。
消費者:不是說是北京的食堂嘛。
消費者:簋街。
消費者:簋街。
消費者:簋街。
消費者:簋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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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夜的北京城正進(jìn)入睡眠,而此時,簋街剛進(jìn)入狂歡,在京城食客眼里,這里是天堂。在這條長度不到2000米的街上,匯聚了130多家餐飲企業(yè),其密度之高,名氣之大,在全國都幾乎找不到第二條食街可媲美。
烹飪協(xié)會副會長邊疆:夜文化食街,也是中國人的這種習(xí)慣,簋街是全世界最亮也是規(guī)模最大的一條夜市美食街。
簋然已經(jīng)成了北京的一張都市名片,而很少有人知道,這條街的背后有一個人功不可沒,甚至有人說,如果沒有他,就沒有今天的簋街。
簋街商戶:其實作為商戶我們心里也聽感激他的,很多事情都是他帶頭在做。
簋街商戶:回過頭看,對簋街的今天起到了至關(guān)重要的作用。
烹飪協(xié)會副會長:沒有花雷,簋街可能不會像今天這樣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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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雷是誰?為什么說沒有他就沒有今天的簋街?
2013年8月27日,記者在一個體育館找到了他。
花雷酷愛足球,因為踢球也結(jié)識了很多朋友,但大部分人記住花雷先是記住他的名字。
花雷:其實百家姓里面有,苗鳳花方。有一次我跟苗圃坐一起,她說你怎么姓花啊,我說我姓花,叫花雷。她說你干什么的,我說我開飯館的,她說開飯館的姓花就花家怡園。我說那是我開的,你看這事。
的確,如今讓花雷名聲在外的是他一手創(chuàng)辦的花家怡園餐飲公司,這個坐落在四合院里的餐廳給花雷帶來了名氣和財富,而這財富的起點就是簋街。一個人和一條街到底有什么故事,為什么說沒有花雷就沒有今天的簋街?而這還要從簋街的一道著名美食——麻辣小龍蝦說起。
有過一個統(tǒng)計,簋街一條街平均每天就要消耗近十噸小龍蝦,而小龍蝦在這里最受歡迎的吃法莫過于麻辣,京城食客更愿意親切地稱之為麻小。來簋街,吃麻小,幾乎成了北京夜生活的一種時尚。然而很多人不知道,如果沒有花雷,今天這熱鬧的場面差一點就與世人無緣。而這個故事還要從簋街的名字說起。
1987年,花雷在北京東直門附近開了一家只有4張桌子的小飯館。
花雷:因為我顧了三個人,加我四個人都在一起干活,他們?nèi)钚〉?3歲,我那時20歲,所以他們給我起外號叫小孩老板,常給我氣哭了,哪懂得什么叫經(jīng)營和管理啊。當(dāng)年我記憶中挺逗的,3塊1一魚香肉絲,7塊2的清炒蝦仁。
10年之后,花雷用小飯館拆遷的50萬元來到東直門內(nèi)大街,開起了第一家花家怡園。3元一角的魚香肉絲已經(jīng)賣到了15元,4張桌子的小飯館變成了兩層樓的大飯店,這時候的花雷再也不是當(dāng)年那個被氣哭的小孩兒老板。也是從那時候開始,這條東直門內(nèi)大街上出現(xiàn)越來越多的24小時營業(yè)的飯店,“鬼街”這個名字被叫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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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新橋原街道辦主任:簋街,當(dāng)時的鬼,裝神弄鬼的鬼,為什么呢,它夜里頭開張??墒悄?,你就叫裝神弄鬼的鬼,又跟精神文明建設(shè)不符。我記得是我們一個副主任,夜里頭回家查字典,找出這個簋,音同字不同,不認(rèn)識啊,叫著叫著就認(rèn)識了。就這么叫,這個簋,古代盛食物的一種器皿。
花雷逐漸在飯店林立的簋街立住了腳,那時候他最愿意給員工們開大會,可是在那些慷慨陳詞的動員會上,花雷的內(nèi)心正在忍受著巨大的煎熬。
花雷:講我的未來不是夢,我要創(chuàng)業(yè),要雇多少人,要創(chuàng)下北京菜,那我是一展宏圖,口若懸河,每個人看著我眼睛發(fā)光,目光四濺??僧?dāng)人們在笑的時候我突然感覺我這個身心有點沉重,我兜里面揣著一張拆遷通知書,我11月18號在那演講,告訴我12月31號就要搬離此地。
2001年的那個冬天,簋街的東段開始了拆遷整頓。一聲巨響,花雷苦心經(jīng)營5年的第一家花家怡園變成廢墟。
花雷:5年的投入,5年的情感投入太多了。5年當(dāng)中,老告訴你拆。
當(dāng)時,在簋街的西邊花雷還有另外一家花家怡園,雖然沒被拆遷,但因為整條街都受到了影響,那家店變的岌岌可危。而整條簋街也正在被人們遺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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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新橋原街道辦主任:當(dāng)時影響很大,因為簋街當(dāng)時最紅火的地方就在東邊。
簋街商戶:施工量比較大,對我們直接影響是這個營業(yè)額落的很大。
花雷:都暈,前面堵上了,進(jìn)不來人吃飯,大家也不愿意來了??赡茈S著大氣候慢慢就消失了。
怎么才能讓消費者重新回到這里呢?花雷必須想出一個辦法。
花雷:試試這招行不行,這是唯一的退路了。簋街的舞臺要唱簋街的戲。
花雷到底要唱哪出戲呢?
2002年8月28日,由花雷牽頭,聯(lián)合簋街幾十戶商戶共同舉辦的第一屆簋街麻辣龍蝦節(jié)開幕,簋街搭臺,小龍蝦唱戲,每家每戶都主打小龍蝦,那個時候,小龍蝦對于北京人來說是個新鮮事物,而那一天,對于簋街來說是一個命運轉(zhuǎn)折點。
花家怡園員工:這輩子都記憶猶新的,就院里頭排隊,都幾百號幾百號地叫。
北新橋原街道辦主任:就有的那小姑娘,一頓都吃七八十個。
花雷:主題,小龍蝦進(jìn)來了以后就有主題,就以麻辣小龍蝦為主。每家都做小龍蝦,就又火起來了。這個龍蝦節(jié)呢也讓媒體重新報道,簋街還在,簋街的商戶還好,而且家家都做龍蝦。
火辣刺激的小龍蝦打開了人們的味蕾,讓簋街重新崛起,也讓花家怡園成了簋街響當(dāng)當(dāng)?shù)恼信?,銷售額突飛猛進(jìn),花雷日進(jìn)斗金。
采訪:當(dāng)年我做小龍蝦時候可邪乎了,2塊5一斤,那時候也不大,10只買回來,我一只小龍蝦,2塊錢一只賣出去,多的時候一天賣上個2噸3噸的。
從簋街開始,麻小火爆京城,十年不衰,然而隨著近幾年小龍蝦負(fù)面新聞不斷,很多消費者對小龍蝦的衛(wèi)生問題開始擔(dān)憂。
消費者:臭水溝啊,寄生蟲什么的。
記者:有沒有對這個小龍蝦很排斥。
消費者:那時候會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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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了打消消費者的疑慮,花雷專門建立了自己的小龍蝦養(yǎng)殖基地,2013年9月2日,記者來到了河北省的白洋淀,在這里,花雷投入了1000多萬元養(yǎng)殖小龍蝦。他之所以選擇這里,就是看中了這里優(yōu)越的養(yǎng)殖環(huán)境。養(yǎng)殖基地的工作人員告訴記者,其實有兩個辦法可以判斷一只小龍蝦是否干凈。
第一個辦法就是觀察小龍蝦的肚子。
養(yǎng)殖基地負(fù)責(zé)人:黑的龍蝦給它刷一邊,但是刷一邊之后這個通透程度和這個還是沒法比。
第二個辦法就是打開小龍蝦頭部的殼。
養(yǎng)殖基地負(fù)責(zé)人:因為龍蝦的消化系統(tǒng)和排泄系統(tǒng)都在這個頭部,這說明它吃的東西肯定不臟。
記者:打開頭以后里面發(fā)黑的就說明不干凈。以后我們吃麻小的時候先把這個蓋開開,發(fā)黑就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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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天,都會有幾千斤小龍蝦從這里運送到北京花雷的餐廳?;ɡ走€特地打造5種不同口味的小龍蝦。
除了小龍蝦,但凡來過簋街的人都會對另外一件東西印象深刻。那就是這滿街的紅燈籠,很少有人知道,最初簋街兩側(cè)的紅燈籠就是花雷出錢掛上去的。
花雷:以前這個紅燈籠是你們家安,他們家安。后來簋街不是有兩排樹嘛,就把一條街都拉起來。人們一看說這怎么這么多紅燈籠啊,干嘛的,吃飯的,飲食街,這么來的,我就出錢把燈籠安上去了。我的財富來源于簋街,魚幫水水幫魚的關(guān)系。
這座矗立在北京東直門的“簋”見證了簋街的前世今生,也點燃了花雷心中另一財富計劃。從此,花雷開啟了麻辣小龍蝦之后的另一段美味奇緣,并建立了年銷售額上億元的餐飲帝國,然而這一切,卻是從他和烤鴨師傅的一場較勁開始的。
2013年9月3日,給花家怡園送鴨子的老秦一大早趕來送貨,四方驗貨是十年的老規(guī)矩了。
老秦:來了以后還要查兩邊,我們查一遍,他們查一遍。
今年不到30歲的汪方成已經(jīng)是老師傅了。經(jīng)他手檢查過的鴨子不下幾萬只。不用過秤,斤兩也幾乎不差毫厘。
汪方成:這個4斤3兩。
記者:哇,這么準(zhǔn)。
今天,烤鴨師傅要做的是花家怡園的招牌菜——八爺烤鴨,花雷在家中排行老八,這道菜就是以他命名。單是這一道八爺烤鴨,一年的銷售量能達(dá)到2000多萬元。然而這道八爺烤鴨和傳統(tǒng)北京烤鴨有個最為明顯的不同,這個不同至今仍有爭議,這個不同就是花雷大刀闊斧改出來的。
就在2005年,已經(jīng)定位成北京菜的花家怡園面臨了一個新的危機(jī),烤鴨銷量在逐步下降。
花雷:到了夏天越賣越少,他也著急了,我說條條大路通羅馬,你想想有沒有新辦法,他說什么新辦法,我說你改改,他說怎么改,這是老祖宗的東西,不能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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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(dāng)時的烤鴨大師傅劉恒信對花雷的想法根本不能接受。
劉恒信:改,這個烤鴨怎么改呢?
花雷:有什么不能改的,他說花總,要改你改,我改不了,我說好那我改。后來我就走出門了,他在那叫我說,花總,你幾天能改出來?這叫好斗,其實我內(nèi)心是更好斗的,我說周六就改出來,那天周二還有4天。
劉恒信:當(dāng)時是我說你改也沒拿出個具體方案來。
記者:當(dāng)時你認(rèn)定他改不了。
劉恒信:我認(rèn)定他改不了。
花雷:我不能輸給他,我不能輸給我自己,我說的花就得算數(shù),就得落地。
兩個人明面不說,暗自較上了勁。劉師傅覺得,花雷怎么也不可能把老祖宗的烤鴨改出花來。而當(dāng)花雷把一張地圖拿到他面前時,他更覺得,這位八爺不靠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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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恒信:當(dāng)時沒明白怎么回事,咱們干餐飲的你拿地圖干什么,去旅游???
地圖跟改良烤鴨有什么關(guān)系呢?幾天之后,劉師傅也不敢相信,花雷真的就把烤鴨給改了,靈感就來自這張中國地圖。
花雷:先不說國外,光咱們中國大地,你看,這么一勾,這全是咱們的北方,習(xí)慣了咱們烤鴨傳統(tǒng)這口。再這么一勾,就把這些也分出來了,這是麻辣口,這時酸甜口。
花雷用這張中國地圖,按照各地喜愛的口味,把烤鴨醬分成了傳統(tǒng)甜面醬,酸辣醬和酸甜醬。他還去掉了傳統(tǒng)烤鴨中必備的蔥絲,用水果,蔬菜和京糕條代替,還在甜面醬中加入芥末去腥味解油膩。這道八爺烤鴨一經(jīng)推出,就受到了熱捧。
消費者:今天我們點的是八爺烤鴨,它和傳統(tǒng)的北京烤鴨不一樣。加了芥末,沒那么大的味道,首先我要吃了那么多蔥,咱倆說話你都聞的見,加了芥末味提起來了還沒那么大蔥味。
消費者:我來自上海,家住遼寧,感覺這個菜很有特色。
記者:發(fā)現(xiàn)他家沒蔥絲了嗎?
消費者:發(fā)現(xiàn)了,但是有這個東西。
記者:京糕條,酸甜的。
消費者:開始覺得怎么沒蔥絲呢?后來吃了覺得特別好。
從八爺烤鴨開始,花雷開始了一系列老北京菜的改良之路,在老北京菜的基礎(chǔ)之上自創(chuàng)了新派北京菜。
花雷:我視為北京菜的代表,20多到里面十多道你得有小刺激口,什么叫小刺激口,你得柔和著讓它刺激,一旦過癮就得來這吃飯。新得東西越來越多,但是我萬變沒離開其宗。
餐飲同行:餐飲是與時俱進(jìn)的,但是沒有這種底蘊(yùn)也是不行,把古老的東西和現(xiàn)代的飲食習(xí)慣相結(jié)合,花總在這方面下了大量的功夫。就在今年,花雷最大的舉動,就請來清代宮廷御廚后人王希富老先生,恢復(fù)制作一道民間失傳的手工月餅。這個月餅本身還有一個傳說。傳說當(dāng)年慈禧過生日,御膳房呈上一塊月餅,這一塊月餅就有半斤重,慈禧一看就拉下了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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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希富:太后一看,當(dāng)時臉就變了,說這是誰送的,這么大點心叫我怎么吃啊,啪,一排桌子,嘩,月餅上翻下了一層白毛。這月餅還能翻出一層鵝毛來?
慈禧大喜,當(dāng)場賜名翻毛月餅。王老先生把從祖輩那傳承下來的手藝教給了花家怡園。這道翻毛月餅從拌餡,和面到烘焙每道工序都有嚴(yán)格要求,從烤箱中可以看出,已經(jīng)有雪花般的酥皮飛出。那么這道翻毛月餅真的能如傳說中所言,一拍桌子,鵝毛四起嗎?
也許傳說本身有夸張的成分,只是為了說明這道翻毛月餅非常酥松。從翻毛月餅開始,花雷在不斷尋找一些失傳的老北京味道。
王希富:把那時候的餐飲技術(shù),管理,服務(wù)以及它的建筑有機(jī)地整體地恢復(fù)起來,這是一個大事業(yè)。
花雷:我覺得干餐飲我得留下什么,倒不說什么傳承,那是下一代的事情,我這一代至少要讓外地人覺得,北京有菜,北京有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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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北京土生土長的花雷更愿意以一個老北京人的視角去經(jīng)營自己的企業(yè),他精心打造的四合院餐廳,雕梁畫棟,古色古香,越來越多的消費者愿意來這里用餐,來這里舉辦婚宴,感受這彌足珍貴的老北京味道。
花雷朋友錢坤:像我母親從小住在四合院里,她特別回味這中老北京四合院的味道,現(xiàn)在回去再找也沒有了。隨著高樓大廈越來越多,像在東直門這么市中心的位置能有這么大四合院,真的挺不容易的。
餐飲同行:在這方面花總是佼佼者,也是最早在餐飲里面融入這種文化的。
截止到2013年,花雷有了13家店,年銷售額超過了2億元,而他的愿望既簡單又遠(yuǎn)大。
花雷:登長城,逛故宮,品嘗四合院里的花家菜。
三千年的北京城,八百年的四合院,花家的新派北京菜,在這個餐飲風(fēng)云時代,花雷正用他的全部激情抒寫一份帶著濃濃老北京味道的財富傳奇。
編導(dǎo):郭佳
攝像:董浩
——本文由中央電視臺七套《致富經(jīng)》欄目提供